这是什么……
鸟叫声?
我家附近能听到这样的声音吗?妈妈应该已经去工作了才对,啊,要赶快起床,不然要迟到了,今天早餐吃什么呢……
咦,不对啊,我的身体怎么了,啧,好痛……
陌生的天花板……我还在做梦?动弹不得,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吗?
莉丝雅……莉丝雅是谁?
……
啊呀呀,都是真的呀……就连这光都是真的呀,呜呵呵……
建生睁开眼睛,大脑从迷糊之中逐渐清醒,他想起来了,全部想起来了,是啊,莫名其妙就穿越到了异世界来了,而且还回不去了,受了伤躺在马车里面,等待自己的会是死亡吗?原来的世界怎么样了呢?妈妈已经在四处寻找了吗?电视上已经播出了寻人启事了吗?现在究竟该怎么办……
孤单,无助,建生感觉自己的眼眶在发热,不争气的泪水又要流出来了。
不行,不能哭,但是,除了哭还能做什么?那么痛,那么痛苦,要怎么办?
“他醒了。”
“让开。”
“是。”
“小子,清醒了吗?”
大概二三十岁左右的强势女子拍了拍建生的脸,建生认出她之后眼泪都吓了回去,只是点着头。
“回答我。”
“是,醒了。”
“亏你能睡那么久呢,下来。”
“等……”建生被极其不讲理地拖下了马车,直接摔在了地上。
“好痛……”
“站起来。”嘉琳冷漠地命令道。
建生咬紧了牙齿,虽然身体很痛,手臂像是要裂开了,但还是强忍着站了起来,他知道,如果反抗,就会被抛弃,然后无依无靠,死在这不明不白的世界。
啪。
不知为何建生被一脚踢飞,狠狠地落在了地面,差点又昏了过去。
干什么……这个女人……
“站起来。”
“嘉琳,住手。”
“莉丝雅公主。”
莉丝雅……建生朝着个头矮小的女生看去,一瞬间没看出来,那根本不是莉丝雅,不对,根本不是昨天的莉丝雅,她的头发剪短了,穿着极为朴素的衣服,一瞬间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村姑,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是早上?中午?天空稍微泛紫,但毫无疑问是白天,这是异世界的白天,眼前有马车一辆,应该就是昨天晚上坐的马车了,这里是森林里面,成功逃出来了吗……
“住手,嘉琳,为什么要揍他?”
“我们没有义务照顾一个仆人,只是这点伤就站不起来就在这里去死吧,我们不需要拖后腿的人。”
又来了,又是这句话,这个世界就没有仁慈这种东西吗?建生咬紧牙齿,他感到十分愤怒,但又十分无助,生气又能怎么样?不低头的话,立刻就会死亡。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吗?”
“是的,所以让他睡到醒为止,但是现在已经下午了,如果他打算睡一整天的话我就让他长眠。”
“而且呐,”莉丝雅正打算说什么,结果被嘉琳打断了。
“而且呐,他在哭啊,一个男人在哭啊,这算什么?我们不需要这样的懦夫。”
被看出来了,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事实确实是这样,无法反驳,能怎么样,还能怎么样?一个普通的高中生突然穿越到异世界,被卷入莫名其妙的争端,弄得遍体鳞伤差点死去,现在还要怎么样!
“站起来,你这样还算个男人吗?”
还算个男人吗?我可是个高一的小鬼啊。
建生这么想着,目光转移到了莉丝雅身上,这个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女生,手上缠满了绷带,是昨天攀爬绳子弄伤的吧,那是她勇敢的象征,现在的她,眼神明显比刚遇见的时候坚强了,但是,双眼仍然红肿着,一定是昨天晚上……
啧。
建生咋舌一声,用手撑着膝盖逞强地站了起来,还要怎么样?直说吧。如果不像个男人,如果连眼前的小女生都不如,那干脆,去死吧。
建生恐怕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瞪着嘉琳。
“哦?小子,你是想死吗?”
“如果想杀我的话,就动手吧?别废话那么多。”建生感觉自己疯了,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可能是真的已经到极限了,对懦弱的自己的忍耐,到极限了。
“但是啊。”建生继续说道。
“但是我现在可不想那么快就去死,特别是死在你的手上,这种毫无意义的死法我才不要!起码让我发挥作用吧!如果现在被你杀死,还不如昨天就跟敌人同归于尽!”
喊出来了,尽全力喊出来了,出乎意料,感觉爽快了很多,建生体会到了,这才是活着的感觉,看着稍微瞪大眼睛的嘉琳,他感觉内心十分愉快,但是心脏跳动的更加剧烈了,这是恐惧,不安,激动,还是兴奋,他已经完全不懂了,莉丝雅也睁大了眼睛看着这样的建生,她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嘉琳还打算说些什么,但是一阵鼓掌声打断了她,她朝着鼓掌走来的艾迪翁斯瞪了一眼,艾迪翁斯则是轻轻一笑,沧桑的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让人倍感亲切。
“可以了吧,嘉琳卿,到此为止了,这个男人还是可以继续跟着我们走的。”
哼。嘉琳发出了类似嘲讽的笑声,收回了打算说出来的话。
“你的名字?”作为替代,她问起了建生的名字。
“咦?”
“我在问你名字?没听见吗!”这个女人是真的喜欢生气啊,只不过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而已,就大吼大叫。
“凌建生。”
“哈?”不仅是她,艾迪翁斯、莉丝雅以及其余两名随从都露出了茫然的表情,这个名字很奇怪吗?
这么想着的建生突然发现了不妥的地方,他现在穿着这个世界的衣服,如果是电视剧或者动漫里面的穿越,不应该是连校服都一起过来的吗?而且自己还一次都没有看过现在的自己的样貌,难不成已经不一样了吗?难不成现在是代替某个人存活着吗?那么,名字是什么?
“迪兰·卡诺生……”
建生突然记起这个名字,一瞬间忘记是在哪里看过的,但是却清楚地记得,不经意间脱口而出。
“迪兰是吗,卡诺生一族送来的仆人啊。”艾迪翁斯如此说道,看来真的存在这个人,建生舒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还是作为迪兰活下去吧。
嘉琳若有所思地看了建生一眼,然后转身离开,命令两名随从跟上,貌似要做些什么。
“迪兰?没见过你。”莉丝雅公主靠到建生面前,托着下巴打量一番,然后好奇着用手指在他身上轻轻地戳着,建生有点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一方面心虚自己的假身份会不会被识破,另一方面他受不了一个可爱的女生对他的凝视,仔细看的话,莉丝雅确实很可爱,要是头发没有剪短就好了。
“哈哈,那么多的仆人您怎么可能每一个都见过呢?公主殿下。”艾迪翁斯捋着胡子笑道。
“也是哦,你饿了吗?我去给你拿面包,你先在那里坐一下吧。”她看见建生的双手都缠满了带血的绷带,感觉有些难受,眼神中充满了怜悯。
莉丝雅小跑着离开后,艾迪翁斯走上前来,现在的他没有穿着铠甲,而是披着跟莉丝雅差不多的棕色粗布衣,挽起的袖口和敞开的胸襟能看见结实的肌肉,身材高大魁梧的他不管穿什么都是那么地威武,应该说不愧是驰骋战场多年的老汉。
“以前没见过你,是因为你混杂在了无数的仆人之中,现在不一样了,小子,能够为公主拼上自己的性命,你已经不是一个仆人了,是一个合格的士兵了,现在的情形,如果能成功把公主送回祖国,功劳可是大到可以封臣哦,别轻易死去哦。”
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建生只能点头称是,祖国是哪里?这里又是哪里?他不敢多问,生怕他会发现异常。
“到这边坐下吧,等嘉琳卿回来了要开始行动了。”艾迪翁斯指引建生坐在了一根横放的树杆上,对面还放着一口锅,下面是一堆黑色的柴枝,也就是说他们刚吃过饭了?
“剩下的你负责,一点都不许剩下。”他拿起碗和勺子,打开锅盖给建生盛了一碗汤,可以很清楚地看清原材料是土豆和萝卜,看来这个世界的食物跟原来的世界也差不多,建生满怀感激地接过了碗,感觉这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第一份温柔,差点又要落泪了。
莉丝雅也拿着一袋面包跑了过来,坐在建生的旁边用缠满绷带的手取出面包递给他。
“谢谢……”可能是受尽了嘉琳的虐待了,感觉只要有人对他温柔,他便会感觉鼻子发酸,然后强忍泪水。
“公主殿下,太好了呢,能够有年龄相仿的同伴。”被艾迪翁斯如此调侃了一下,莉丝雅公主双颊微微泛红转过头去。
建生只是默默地喝着汤,他不敢看向莉丝雅,害怕自己会一不小心抱过去,因为真的太可爱了,话说以前根本就没有试过,原来一个女孩子坐在自己的旁边会令人如此紧张。
“听说你昨天救了我一命,谢谢你。”
“哦,没,没事,这是,我应该的。”
“哈哈,说的好,小子,这才是一个士兵该有的责任感,跟我儿子一样。”
“您,您的儿子应该很厉害吧,我怎么可能比得上。”突然被被人当成跟自己的儿子一样,建生有点受宠若惊,而老先生只是眯着眼和蔼地微笑着。
“跟你一样的,四年前他跟你差不多的年纪,老夫我当了一辈子的武夫,一开始是不愿意让他这弱小子尝这份苦的,所以想让他从文,当个文官,不要像老夫一样粗鄙一生,然而他最后还是拿起了武器,冲进了沙场,最后再也没有回来了。”
听到这样的事实,建生对自己勾起了老先生不好的回忆而感到抱歉,而老先生只是微笑着继续说道。
“老夫的意思是啊,如果死去的是我这样的老家伙还好,但是偏偏遭受不幸的却是拥有者大好前程的年轻人,真是浪费啊,无论如何,新的时代即将来临,老人家终将退场,没有年轻人来接班,祖国何以发展?”
“又在说什么傻话,艾迪翁斯。”
听到突然插入的这句冷冰冰的话,建生条件反射地颤抖了一下。
“如果都由这种没用的愣头青来承担未来,国家不知道灭亡多少次了。”
“你回来了,嘉琳卿,这身衣服挺适合你的。”艾迪翁斯调侃般地转移了话题,他明白如果要跟这个女人争论起来会非常费劲。
此时的嘉琳脱下了轻铠,跟莉丝雅和艾迪翁斯一样打扮成了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但脸上的严肃渗透出的威严因为常年的积累并不因服装的变化而变化,身材窈窕的她不管穿什么都是那么的美丽端庄。
“三秒内吃完。”她冷冷地对建生命令道,建生吓了一跳差点被汤呛死。
“真是个胆小鬼,开个玩笑而已,把这个换上。”嘉琳如此说着的同时扔出了一套衣服,建生无奈地接过衣服,发现莉丝雅公主难得地露出了笑容,于是觉得虽然被耍了但也不亏。
建生换好同样的普通着装之后,跟他们围坐在一起,貌似要开始什么作战会议了。
“首先。”嘉琳发话了。
“你连衣服都不会穿吗?”
“啊……这个……”果然被发现了,建生根本不会穿这样的衣服,哪边是正面哪边是反面都没搞清楚,还有一条长长的腰带。
“抱歉……我去重穿。”
“迪兰,你站起来,我帮你吧。”貌似建生的穿着确实滑稽,又把莉丝雅逗笑了,她拉起建生,解开了建生的腰带,开始了正确的绑法。
“你是怎么被选上阿尔邦德家的仆人的?连这都不会,还要公主帮你,你的架子很大哦。”糟糕,她是真的生气了,遭受着她的严厉目光,建生的冷汗不停冒出。
“嘛,嘉琳卿,这衣服是艾尔曼王国的特殊服装,阿尔邦德一般仆人不懂也是正常的,别计较了好吧,赶紧说明接下来的计划吧。”
莉丝雅绑好腰带后,抬起头对建生微微一笑,明明她是如此娇小,如此柔弱,但这一笑让建生感觉她很成熟,相比自己更有长者的风范。
“莉丝雅公主,您身为公主主动帮一个仆人系腰带,成何体统?其他下属看见了会看不起你的,这样还有王的威严吗?”嘉琳依然不依不饶地批评着,莉丝雅难得的笑容又变成了令人怜悯的沮丧,她低下头向嘉琳道歉。
“您不需要道歉,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也是您的下属。”嘉琳紧咬牙齿,感觉恨铁不成钢。
建生虽然看不下去,但是回想起昨晚嘉琳的那番话之后,便任何反驳的理由都找不到了,最终还是由艾迪翁斯调解和好,开始讨论起了接下来的安排。
从他们的谈话中,建生逐渐提取到了一些这个世界的必要信息,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叫做艾尔曼的王国,莉丝雅他们并不是这个国家的人,他们的祖国名叫阿尔邦德。
3年前,艾尔曼王国和阿尔邦德王国停止了长达5年的战争,作为双方友好的证明,莉丝雅公主作为阿尔邦德的代表与艾尔曼的第三王女交换,定居到了艾尔曼王国。
表面上说是友好的象征,其实就是互为人质,如今两国再次发生矛盾,于是艾尔曼决定对莉丝雅处刑,以示两国决裂,昨日艾尔曼军对莉丝雅的城堡发动了进攻,所以大家才连夜逃了出来。
如今的首要任务就是将莉丝雅护送回国,阿尔邦德的国王决定让莉丝雅驻守阿尔邦德的一座重要城池,即使回到祖国,莉丝雅也改变不了成为这次的战争的领导人的命运,这就是嘉琳希望莉丝雅能够脱胎换骨,成为真正的领导者的原因。
莉丝雅一言不发地听着嘉琳的讲话,坐在她旁边的建生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她的不安,说到战争,那一定是比昨天晚上的暴乱更加残酷的杀戮,建生的伤口还在清晰地疼痛着,令他十分难受,他好想躺在床上,无聊地玩玩手机,然后看看电视,现在的状况他哪怕是一秒也不愿意继续忍受,如果战争开始了,比这痛苦上万倍的折磨将持续好几年,这还是人能承受的吗?何况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
不过以后的事情还是以后再担忧吧,当务之急是赶紧逃出这个国家,唯一的办法就是突破两国之间唯一的关口了,那是一个名叫残骨关的地方,如今建生他们的目标就是到达这个险峻的关口,想方设法突破出去,护送莉丝雅回国。
目前,嘉琳已经命令昨晚的那两名身手非凡的随从火速赶往一个叫作“裕家”的商队请求帮助,这个商队在地底世界是有名的偷渡组织者,只要提供大量金钱就能保证出关,所以现在无论如何先赶往残骨关。
想必现在一定在全国通缉莉丝雅了,所以必须做变装的准备来掩人耳目,莉丝雅的长发就是昨晚被嘉琳残忍切掉的,现在嘉琳还在用不知名的黑色颜料倒在她头上,可爱的粉色被染上了悲伤的颜色,她较小的身子在颤抖着,但是没有哭出来。
嘉琳原本就是黑色的头发,所以不用染色,但是她把自己的长发也切掉了,胸部也紧紧地缠上了白色的布,再加上身上原本穿着的男装,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眼神稍微有点恶劣的美男子。顺带一提,艾迪翁斯把满脸的胡子都刮掉了,想捋都没得捋了,虽然看起来年轻了不少,不过本人是相当难过。
由于建生只是一介无名的仆人,不用做太多的变装准备,他在河边洗脸的时候看见了,映照在河里的,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容貌,跟原本的世界完全一样,完全没有变化,要说有的话,就是变得憔悴不堪了。
也就是说建生是整个身体穿越了过来,在异世界换上了异世界的服装,被赋予了这个世界的角色。
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看到的卡片,第一反应就是那张卡片的风格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虽然很在意,但是已经弄丢了也没办法了,被这个世界所给予的衣服里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也就是说那张卡片记载着迪兰·卡诺生这个人的一切,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探究下去了,至于卡上为什么写着刺杀莉丝雅,建生也根本无从知晓,不管怎么样,现在的迪兰就是莉丝雅公主的护卫,即使是死也要保护好公主。
最后大家都披上了一件棕色的披风,一方面可以显得风尘仆仆,如同真的旅人一样,另一方面可以掩人耳目,防止真实身份暴露。莉丝雅和嘉琳坐在马车里面,而艾迪翁斯和建生则负责驾驶马车,坐在外面。
建生当然不识路,而且也不懂得驾驶马车,全部操作都是艾迪翁斯在动手,他只是负责跟艾迪翁斯闲聊而已,由于坐在外面,建生可以更好地观察这个世界。
周围的树木颜色虽然感觉有点失调,总体却和原本的世界差不多,但是苦涩的味道偏重,经过一天的太阳直射,叶子散发的味道有些刺鼻。
一路上会见到许多不知名的鸟,它们隐藏在巨大的树丛中,会突然飞出来吓人,发出怪异的声音,然后在天空中肆无忌惮地飞着,建生心想要是能够飞就好了,可以在上面俯瞰这个世界。
突然想起来,这里是异世界,难道没有魔法什么的吗?
建生观察自己的双手,貌似不可能会放出火球来,自然更不可能飞上天空了,而从昨天的战斗来看,显然这里的人都不会用奇怪的力量之类的,也就是说都是凡人。
稍微有点期待魔法的建生开始放弃这样的想法了,这里是一个非常现实而且残酷的世界,哪怕是一秒他都不想呆在这里,护送莉丝雅回去之后一定要找到逃离这里回到原本世界的方法。
“就在这里过夜吧。”天色逐渐昏暗了,艾迪翁斯将马车停靠在了一个靠河的地方。
“还可以再前进吧,不是要尽快到达南门吗?”建生无脑地发问了,明知道自己没有发问的权利,但还是不小心漏嘴了,可能是自己内心非常不安想要快点结束这段旅途的原因。
“夜晚的森林是很危险的,而且即使连夜赶路也一样要5天,马会受不了的,抛开我们不说,公主也会受不了的吧。”
“嗯,说的是。”
“嘉琳,你跟公主下来休息,老夫跟这小子去打水。”他朝后面的车厢里面喊了下,然后示意建生下车。
建生挪动身体,感觉双脚和双手的疼痛丝毫未减,头也晕晕的,这么现实的身体真令人难受,不过毕竟还是个男生,干活是必须的,他强忍痛苦下了车,跟在艾迪翁斯后面,拿出车厢里放的木桶,此时的莉丝雅公主下车舒展着筋骨,虽然建生想多看几眼这可爱的身姿,但艾迪翁斯的行动太快,他只得无奈地跟上。
天空的颜色变成了令人感觉莫名心慌的紫红色,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傍晚吧,真是难看的颜色,但更令建生不安的是在夕阳中有几只黑色的大鸟在用奇怪的声音鸣叫着,听着令人内心发冷,如同这个世界已经走到了末日一般。
阿尔邦德和艾尔曼中间隔着一座巨大的山脉,陡峭而险峻,常年覆盖冰雪,里面还有着吃人的怪物,想要翻过那座山脉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阿尔邦德先辈经过了几百年的努力才终于开通了一条通道,这就是通往两国的唯一关口,名叫残骨关,其地势险峻,易守难攻,3年前艾尔曼将之从阿尔邦德手中攻略,才因此终结了战争。
“阿尔邦德的丫头逃了?”他拿起镶着金边的白色杯子,小小地泯了一口冒着热气的红茶,然后平淡的说道。
“就在昨天晚上。”
“将军,您的茶要凉了,趁热喝吧。”他特地打断将军的说话,貌似想表达些什么,金色长发的年轻将军表情更加严肃了,丝毫未动桌上的红茶。
“首都发来通知,召开紧急会议,明天我将离开残骨关。”
“嗯,这样啊。”他依然如此淡然地回答着,而将军虽然感觉不爽但也见怪不怪了。
“这几年来你确实创下不少功绩,但是如果这次放跑了阿尔邦德的丫头,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奥戴罗。”将军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回头冷冷地说道,而奥戴罗只是眯着眼睛笑笑不说话。
等将军关上门离开之后,他才睁开眼睛,冷冷地轻声说了一句。
“慢走,阿拉曼卡将军。”
奥戴罗·卡拉尔,34岁,从三年前的战争胜利以来,他就作为残骨关的守官坚守在这里,抓获无数闯关罪犯,击退叛乱军,立下无数功劳,因其手段残忍而被称为残骨关的食人鬼。
“叛乱军,走私,贪官,间谍……这次的对象是公主吗,真令人兴奋。”
他一口喝完剩下的红茶,之后陷入了沉思,不知为何又突然用手捏爆了茶杯,长长的银色刘海下面一双怒目变得狰狞。
“我就说要尽早杀掉那个丫头的,现在还让她逃跑了?上头的人究竟在干什么?怎么可以让那种魔女还活着,这种事情我绝对不允许!”他狠狠地捶了下桌子,拳头里的血溅了出来,刚才捏爆玻璃杯子的时候割伤了手掌。
“阿尔蒂亚,我不会让你白死的,你的屈辱由我来洗刷,我来帮你报仇,拿下那贱人的人头。”
寂静的关口飘着白色的雪,仔细看会发现有少许带着鲜艳的红色,城墙上挂着无数的人头和尸体,偶尔从山中传来风的呼啸声,似乎有人在悲鸣,如同鬼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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